【直销界】近期，纪实网通过工商信息管理系统查询发现：湖南华莱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股东高管发生重大变更，理想科技集团有限公司掌握该公司约51%的股份。

一石激起千层浪，理想科技集团有限公司（下文简称为“理想”）是直销产业中有名有姓的品牌大亨；而湖南华莱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下文简称为“华莱”）则以黑茶为主打产品，以特殊行销模式闻名遐迩，其足迹从蒙古包到椰树海边，遍布全国。

2021年华莱党建100周年活动中，理想科技集团董事长焦家良与华莱党委书记、总裁张先枚一齐出席现场。

有行业人士认为，该合作意味着华莱生物多年以来的直销牌照夙愿终得圆满，也算的上一种曲线拿牌。

那么本次双方合作是源于哪些契机？又可能给直销产业和商业运营环境带来怎样久远和深刻的变化呢？

没有牌的华莱：小病不断、身板健朗

对于一家长年以多层次商业模式运营销售的公司来说，获得直销经营许可证，是一件渴望至极，也是一件算得上里程碑式的大事。华莱公司在2015年便在商务部直销管理官网上挂上了直销牌照申请的声明。在当时，可谓可喜可贺，也令不少人认为，华莱的牌照获取轻而易举，指日可待。

然时隔多年，直到权健事件之前，眼见其它一家家申牌公司的经营许可证纷纷落地，而华莱的好事却依旧毫无音信。是什么原因导致这家黑茶企业迟迟无法完成梦想？

一个几乎公开的秘密导致了这个结果：华莱的外事问题从未断过。

从2010年前后，华莱黑茶进入公众视线，媒体和监管部门对其关注就从未停止。资料显示最早的新闻媒体记录，来自2010年前后东北方向的辽宁晚报和长春电视台对华莱总部和门店的探访。据不完全统计，从2010年开始，先后有辽沈晚报、新疆电视台、青海电视台、山东电视台、深圳电视台、湖南都市频道、海南电视台等多家媒体和电视台报道过“华莱健黑茶传销”问题。在中国裁判文书网中，华莱涉及的传销案件有数十起。根据综合新闻报道、刑事处罚、行政曝光及处罚发生的地点，华莱传销的范围已包括云南、内蒙、山东、新疆、湖南、吉林、湖北、甘肃、山西、宁夏、浙江、海南、河南等全国十多个省市。从华莱这将近十年的发展历史，或者说直销经营许可证申请传奇史来看，较为有趣的点有两个。 一是，为什么华莱从2010年启动特殊营销模式开始，直到2015年才去申请直销经营许可证？

根据资料流程显示，想要获得直销经营许可证的门槛非常高，不但需要强大的生产主体，良好的品牌口碑，并且按照规定，在获得直销牌照之前，是不可以开展任何直销活动的。另外，也要看那几年的商业环境是否给与发牌支持。

很显然，华莱在刚开始，还不足以符合以上条件，对于这些内外因素基础，公司也较为有自知之明。因此等到公司壮大后，才开始着手直销经营许可证的申请。

虽然公司主体规模可以借很多机会猛然增大，但口碑影响和已经发动的市场在短期内却无法改变，也无法停歇。因此，即使在申请牌照声明发布后，华莱的特殊营销活动依旧没有停下，甚至借助牌照申请的东风，又把市场鼓动得更为狂热。

这也为持续不断的外事风波奠定了久远的基础。

另一个有趣的点是，虽然华莱小病不断，但身子依然健朗，该吃吃，该喝喝，根骨一直未被撼动。公开资料显示，华莱是安化黑茶产业的标杆企业，在安化100多家茶厂中，是龙头企业之一。湖南华莱健黑茶现有万隆黑茶产业园、冷市黑茶产业园、3万亩有机黑茶种植基地、GMP深加工生产车间、叶子基地、水龙茶园等多个种植生产加工基地，年生产销售黑茶5.5万吨，累计缴纳税收近10亿元。华莱公司创建于2007年11月，注册启动资金为8000万人民币，公司董事长及创始人为陈社强。在2018年的两会上，华莱生物董事长陈社强曾以湖南省人大代表的身份出现在大大小小的地方卫视中，并以黑茶产业代表的身份表示要“让黑茶进入广大消费者的茶杯中”。而后，张先枚出任和管理华莱系，陈社强专精创投方向。华莱这么多年的屹立不倒有多方面的原因，比如虽然外事风波不断，但公司也积极参与特别是当地关系的沟通，在当地形成了较为成熟的良性壁垒；较大的销售业绩给当地政府带去了较为可观的税收，也成全了公司在当地行商环境中不可或缺的高大品牌形象。但随着权健事件的发生和延展，相关主管部门的变更，直销申牌流程的重新规划等多方面因素都导致了近期直销经营许可证的获取率几乎为零。想要规范从事直销这个商业行为，牌照依然是不可忽视的。目前的空窗期对于多数申牌企业来说，主要压力来自押金。据传闻，部分申牌企业已经退回了保障金。但对于华莱这种老牌多层次商业模式公司来说，由于市场本身成熟的持续成长，公司也只能前进，无法后退。那么如何获得直销牌照还是公司整个高层最为看重的关键问题。理想的华莱，为什么双向选择？

此时，理想公司婀娜的身姿走入了华莱的眼界。

理想科技是一家老牌正统的直销企业。2014年1月7日，商务部直销行业管理信息系统网站公示理想科技集团有限公司获得直销经营许可证的信息。

当是时，理想将第42张、西部第1张直销牌照收入囊中。多年来，理想深度整合着现代医学理论和茶健康产业；加以龙系企业在生物制药、健康养生的研发优势，以及科学成熟的“通解调补”排毒理论，积极打造着“药、酒、茶”生态协同发展的大健康产业链。

对于很多人来说，光提理想并不一定为人所知，但要说到焦家良博士，说到儿时收音机广播台每天播放的盘龙云海广告，说到“排除毒素，一身轻松”的广告词，估计不少人就明白这是一家什么样的企业了。

作为行业老炮，理想科技公司的直销发展一直稳稳当当的，并先后与多家渠道公司开展了深入合作，比如去年火热的爱康公司。

但和其它合作公司相比，这次理想将华莱公司看得很重，也显得很规矩，不少人甚至通过观察股份变更认为，理想已经算吞没了华莱公司。 实际上，从工商信息上发现，理想公司所属集团为龙润投资集团，旗下不但含有一家曾经的上市公司，龙发制药，也赫然包含华莱生物。这给理想控股51%华莱生物的事实蒙上了一层较为朦胧的面纱。原以为理想公司操控华莱的想法或许还有待商榷。 目前理想占华莱生物股份51%，从行政权力上看，从直销经营许可证的使用上看，理想的直销牌照确实能对华莱公司产生一定作用。如今的华莱公司可以认为是理想的一家子公司。但由于理想科技属于龙润集团的一员。而华莱也属于该集团一员，并且理想在整个华莱股权上暂时并未清晰显示实缴出资明细。

那么很有可能的事实是，虽然股权上，华莱算是理想的子公司，但华莱本身还是对自己公司拥有绝对的操控权。当然，这是必然的。一家公司再怎么大气，再怎么能如何合理分配利益，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公司白白送人。

因此，理想绝对没有吞并华莱，双方的合作依然是一种围绕直销牌照展开的商业合作。

理想对合作方一贯的OPEN，急需渠道张力，而华莱对牌照的需求，促使了双方的合作。除此之外，黑茶作为更关键的节点，将双方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华莱的主要产品就是黑茶，而理想公司的很多产品也源为茶。特别是理想公司在很早之前便在湖南益阳建设了属于自己的茶产业集团，和华莱系正好眼对着眼。本次的深入合作也理所应当建立在以茶为基础的文化、人脉、商业利益之上。

实际上，理想科技，或者说盘龙系最近几年也在发生较为深刻的变革。而直销有望成为集团变革最重要的爆发弹道。

比如今年三月份龙发制药被终止挂牌。

其实从去年开始，龙润系的股改就开始了。根据2020阿里拍卖发布的信息显示，云南省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昆明中院）于4月23日10时至4月24日10时，公开司法拍卖焦少良持有的云南盘龙21.67%股权，起拍价为7442.6万元。上述股权已经被查封。

盘龙云海由焦家良、曾立品等创立。其中，焦家良为焦少良之兄，曾立品为曾立华之兄。

借机会来看看龙润系整个上市过程。

2017年，焦家良退出盘龙云海管理层，由曾立华补位。目前，曾立华担任盘龙云海董事长，曾立品担任盘龙云海副董事长。

虽然曾氏兄弟仍在盘龙云海管理层，但其精力可能更多放在了创投业务方面。2001年，曾氏家族设立了新疆立兴股权投资（以下简称立兴投资），并通过立兴投资进行了大范围的投资布局。在上市公司龙津药业(,股吧)（，SZ）、大理药业(,股吧)(，SH)等公司的重要股东背后，都有曾氏兄弟的身影。

焦氏兄弟旗下龙发制药较早就在港股上市，但上市后业绩疲软。

2009年，焦氏兄弟将“龙润茶”借壳龙发制药上市，一举成为“普洱茶第一股”。

龙润茶上市后业绩一度表现尚可，但在2015财年出现大额亏损。此后，龙润茶的业绩在2016财年短暂回暖，可随后又出现收入锐减、净利润亏损的情况。2017年，龙润茶的核数师安永会计师事务所发现，龙润茶子公司龙润茶科技的现金及银行结余与银行确认书存在若干不一致的情况。

此后，龙润茶于2017年6月中旬开始停牌。期间，联交所曾对龙润茶提出复牌条件，但公司迟迟没能全数达成。2019年9月，龙润茶被联交所强制除牌。

期间，焦氏兄弟又将龙发制药运作上了新三板。

2015年11月，龙润茶将龙发制药全部股权出售给了龙润投资。

2017年3月，龙发制药在新三板挂牌。龙发制药主营业务为中成药及现代彝药的研发、生产与销售。

2019年9月，龙发制药的一则公告称，在公司于新三板挂牌前夕，焦家良、焦少良及其配偶、龙润投资与嘉兴保龙股权投资基金（以下简称嘉兴保龙）签订了协议，就龙发制药2017~2020年的业绩进行了对赌约定.

然而，2017年和2018年，龙发制药连续两年未能完成对赌业绩。焦氏兄弟等需要向嘉兴保龙进行补偿。

2019年10月28日，云南证监局对龙发制药出具警示函。云南证监局指出，龙发制药存在财务核算不规范，公司治理不健全，信息披露不及时等涉嫌违规的事项。

2019年10月31日，龙发制药披露，公司时任董事长焦家良，副董事长、总经理焦少良被纳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龙发制药的公告透露，焦氏兄弟成为失信被执行人源于其有履行能力而拒不履行生效法律文书确定义务。相关案件为融智投资与龙润集团、焦家良、郭金秀、焦少良、高云霞、杜静、曾立华公证债权文书一案。

2020年3月20日，龙发制药公告称，董事会免去焦家良的董事长职务。

不到一年，龙发制药被终止挂牌。

一边是投资板块的低调退潮，一边是直销板块的全渠道力度加码，虽然不像上文中签定什么对赌协议，但依然是可以看成是一出不得了的豪赌。 这出双簧能演好吗？

纪实网通过对大约十来名中上级华莱经销商进行交流和访问，询问了他们对该合作的感觉如何。大多数人对此次合作没有特别多的意见，也没有太多的感触。基本认为对其自身市场的发展影响不大。也有少数经销商认为该合作可以对华莱的市场起到一定推动作用。

无论是华莱傍上了理想，还是理想迁就了华莱。更值得期待的是两家公司在未来能否合法合规地运作，能否并给与新合作项目更多的热度和更良好的口碑，能否赋能各自老市场新的能量。摆在两家公司面前的，除了跨区域经营，品类管理这些老问题外，更重要的是如何在新时代的营商变革中破防边界，打出自己的套路，让产业鲜活起来。

另外，华莱积极和直销拿牌公司合作，重视直销牌照本身，说明了其合法合规运作的决心和意识，也证明了直销牌照在长远来看，依然保持着不同凡响的价值。